她从小就吃不下药,一吃药就会吐。
宁愿打针也绝不吃药。
很奇怪,也相当矫情。
她把那张单子藏了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从那一天开始,除了学习和写作,她有了第三件事,那就是开始去了解抑郁症。
她每天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但每到寂静无人的晚上,看着天花板,她依然会觉得乏力、疲倦,还有无边无际的崩溃。
第二天晚上。
她知道了温喻珩挂电话前的那个“好”字代表什么。
那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少年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肩头沾满了雪花。
“都结束了?”
“下周还有一个面试。”他嗓音沙哑,回。
“考试几点结束的?”她侧身,让他进来。
“下午五点半。”
此时是晚上十点。
华京到洛朗的机场,航程是两个小时,而洛朗再到浅岸,车程是两个小时,所以他是考完试直奔的机场。
从洛朗直奔的浅岸,然后直奔地她家。
她在十秒内完成了计算,并得出结论。
他进门,拉门。
轻车熟路的换鞋。
她看着他的风尘仆仆,眼窝处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她终究,还是影响了他的前途对吗?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翻起无边的愧意。
他抱住她,紧紧的抱着她的腰。
熟悉的清列又好闻的松柏香一股脑儿的扑袭过来,在她的鼻尖占了个满满当当。
她能感觉到温喻珩身上因为在雪天里行走而染上的寒气,消不散,细细密密的从每一个毛孔里向外发散……
“温喻珩,你考得怎么样?”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