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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人了,”他说,“只有我了,兄长…只有我了…”

他将脸埋在兄长宽阔的肩膀,在巨物挥舞触手的阴影之中,那一点恐惧越来越遮掩不住,他索性如落鸟般放声大叫,而出了这扇门,他将不再同情己身,他是最勇敢无畏的战士。

真是如此么?

在绝对的坚不可摧面前,他的军队就像一张稍硬一些的纸,火烧水淹,包藏着恨意和对逝去家乡的思念,被血与泪浸湿,最后被撕成碎片。

他被抓住了,密不透风的森林深处,毫无尊严地敞开。

身体不再属于自己,灵魂也被污染,他流着泪乞求:“别碰我…呜……”

他往熟悉的怀抱里躲藏,然后听到同样熟悉的声音,脸颊被温柔抚摸:“关峋,醒醒,你做噩梦了。”

“…明恒?”关峋不甚清醒,饱含的泪水从他眼中落下:“别让它们碰我…明恒…救救我……”

明恒吻去他的眼泪,又苦又涩,声音不能更轻柔了:“我来救你了,没人,没有脏东西会碰你,你在我怀里,你很安全……”

关峋紧紧攀附着他,颤抖着嗅闻令人安心的气息,好像成了一个易碎品。

明恒用薄毯小心包裹,抱着关峋坐在篝火边,木柴噼啪的声音显得周围那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