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思杨轻晃了一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笑问:“轮椅怎么办?”
阮知镜抬起另一只手,自然地按了一下轮椅内侧的一个按钮,认真应申思杨:“轮椅可以自己滑。”
话音刚落,轮椅就自动滑了出去。
申思杨被往前滑的轮椅带着往前走了两步,反应过来后乐出声:“之前我推你轮椅的时候,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可以自己滑?”
两个人走过路灯下。
阮知镜仰头看着申思杨。
灯光将长睫毛的阴影打在脸颊上。
睫毛轻轻扇动,黑眸如同碎进星光般。
阮知镜安静、漂亮、乖巧,并且装作听不见申思杨问了什么。
申思杨乐得不行,由着他插科打诨。
走过一片江边。
江水在风中泛起波澜,风卷走水里的凉意扑了两人满怀。
“会不会冷?”
两人的问话声同时响起。
申思杨笑着摇了摇头。
阮知镜看着申思杨的笑容,也慢慢扬起笑,跟着摇了摇头。
到家时和前两天下班到家的时间差不多。
两人各自洗完澡,申思杨推着阮知镜去他房间。
将人推进房间,他正打算和昨天一样,出去等阮知镜。
刚退出去一步,就被阮知镜拉住了手。
“不用回避了。”阮知镜温声开口。
他将申思杨拉进屋,一边关上门一边解释:“昏迷刚醒来的那段时间,因为非常不适应腿部毫无知觉,所以需要用到腿的动作总显得格外笨拙,就不太想让别人看见。”
申思杨将他推到床边,轻笑问:“现在不介意让人看见了?”
阮知镜摇摇头,仰头看向他:“不管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是医院的护士医生,看到总是露出可惜、觉得不应该这样的表情。但是你说过,我不可惜。”
申思杨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心口发烫。
他蹲下身,与阮知镜平视。
“当然不可惜啊。”申思杨的声音柔软温和,脸上洋溢着阮知镜总觉得看不够的温暖笑容,“你是独一无二的茉莉花,所以不管开成什么样,都是最好的模样。”
房间里瞬间漫开茉莉茶香。
但只是一瞬。
阮知镜很快将信息素控制得当。
他望着申思杨的眸光逐渐变深,深到几乎要将申思杨完全吞噬的瞬间,黑眸又绽放出柔光。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阮知镜轻声问。
申思杨笑着站起身:“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