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帆深深喘了两口气,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心虚道:“干嘛问这个?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接过吻的吗?”
“噢?”男孩没有沮丧,反而充满了好奇,追问道:“那以前亲舒老师的人有说过你嘴巴很软让人老是想亲吗?”
舒帆尴尬了,并没有人亲过他的嘴,就连第一次吻他的脸的人都是这个男孩可吹过的牛皮只能强撑着吹下去,没好气的说:“谁会说这个,无聊!”
“那舒老师说说跟我亲嘴是什么感受?跟其他人比怎么样?舒服吗?过瘾吗?”
“”舒帆真是服了他了,这种问题是怎么问出口的?或者,正常人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问人他的吻技如何,还要拿他跟其他人比较,真是舒帆气的翻了个身,准备结束这个话题,“也就一般般吧,睡觉!”
“真的吗?我也是第一次跟人亲嘴,舒老师多体谅啊。”男孩语气里有些懊恼,他又将手臂搭在舒帆腰上,舒帆的腰很细,有着长颈花瓶口的曲线,凹进去的那段腰身抱着很趁手,男孩禁不住诱惑,用手掌摩挲着那段曲线,范围不断扩大,又摸上了浑圆的屁股,男孩讨好的说:“舒老师,我操逼技术还是不错的,你相信我,以后一定能让你舒舒服服的。”
舒帆已经没力气跟他发火了,自己像是对牛弹琴,蒋维元的思维跟正常人真的很不一样,他静静的陈述道:“蒋维元,第一我没跟人亲过嘴,刚才骗你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吻技如何,你要想知道应该问问别的人,而不是我;第二,你操逼操人的技术真不敢恭维,我自己玩振动棒都比你弄的舒服,第一次跟你做爱时我差点就死了,你这个混蛋没有润滑不说,做完提上裤子就走,你还是个人?”
屁股上的手停止了动作,舒帆感觉到背后的人肢体僵住了。
舒帆继续说:“你可能觉得我烦,觉得我道貌岸然,都跟你上床还不停对你说教,可是蒋维元,你知道吗,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很难,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没有一个人管我问我的事儿,他们各自组建了家庭,各自有了孩子,我那么小十一二岁吧,就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管着自己,我是他们失败婚姻的结果,是他们人生的一个错误,我心里有怨恨,这恨我吞了,那时只想着好好上学,上好了学就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蒋维元,你想一辈子在这个小县城混日子吗?”
床头灯被按亮了,蒋维元从床上起来,捡起凳子上堆放的衣服,一件件穿了上去,他冷着脸,眼里没有任何人,穿完衣服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蒙头躺在床上的舒帆,一言不发的推门走了。
舒帆将被子从头上拿开,看着头顶明晃晃的节能灯泡,觉得自己好没意思。
蒋维元只是想跟他有肉体的欢愉,可他却总摆出老师的架子,长者的姿态对他的人生说三道四,谁会想要个这样的床伴呢?
舒帆头疼,心想无论如何也得考上研究生,以后宁愿饿死也不当老师了。
舒帆与蒋维元一周没有说过一句话,蒋维元照常上下学,舒帆照常上下班,只是舒帆不再用蒋维元这个英语课代表了,讲义他自己发,作业他自己收,也不耽误什么功夫。
手机再也没收到男孩发来的消息,舒帆恍然间觉得跟蒋维元的这段露水情缘是个错觉,是他想象出来的一段故事,可每当英语课上看到蒋维元低垂的脑袋,他知道不是,蒋维元生他的气了。
但舒帆绝不可能去道歉,他难道要跟蒋维元说,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劝你好好学习的,咱俩只要做爱就好了吗?
舒帆每天都会最后一个下班,路过上次蒋维元被打得巷口时都会特意看看,怕他再被人堵着打。
舒帆说不上自己为什么替男孩着急,也许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往日的自己。
他没与男孩说的是,他的恨到念了大学并未自动消解,他没同原生家庭和解,而是放纵自己沉溺在肉欲中,拍了无数淫荡的自慰视频,在被人追捧中夸赞中找到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不是个无用的没人爱的可怜虫。
然而现实中他却连男朋友都不敢交一个,他并不比蒋维元强到哪里去。
十点还有一章
第九章
周末这天,舒帆与范骏杰一起去餐厅吃饭,没想到遇到了蒋维元。
范骏杰是舒帆高中好友,两人先是在高一坐前后位,在高二文理分科后坐了同桌,缘分不可谓不深,更何况他还是舒帆暗恋过的人。范骏杰人长得阳光帅气,成绩好,家境好,当时班级女生没有几个不暗恋他的,多一个舒帆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