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柠咬着冰淇淋,忽然说道。
季明臣看过去,见她嘴角沾着巧克力,帮她擦掉:“不是陈同学吗?”
“不是。”司柠说,“清清是我初中同学,这是我小学的。”
“嗯,你和这个同学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有一次她们表演节目,这个女生弄坏了司柠的发卡,因为这件事,司柠就不理女生了。
那时候大家都是小不点儿,但又稍稍懂些事。
女生一直和司柠道歉,还说可以赔司柠一个新的。
她态度这么好,同学就都乐意做和事佬,劝司柠别生气了,大家还是好朋友。
可司柠就是做不到原谅。
那个发卡是司向远手工给她做的,全世界仅此一个。
而前不久司向远和程蔓离婚,她的爸爸妈妈不再是一家人……
“不少同学都说我太小气,一个发卡也至于这样?”司柠说,“后来,这个女生和家人移民了,我们没再见过,也没和好。”
季明臣拿出手帕,给司柠擦手,说:“你不想原谅有你的理由,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是啊,就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谅,成为了一种道德绑架。
一个人如果真心去道歉,受害者不接受道歉、不愿意谅解,就会被指责心胸狭隘,小题大做。
甚至还会换来旁人一句轻飘飘的:你想想这人的好,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司柠不明白。
原谅是受害者的权力,不原谅难道不是吗?
季明臣后知后觉听出司柠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