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一愣,这位锦城公主好生不知事。谁家出了这样的事会报官,报了官名声就没有了,往后也没脸面立世。
“殿下,这种事情怎么能报官…说到底是楚家的家事。楚姑爷要真休了我家涴儿,不就坐实那些传言,日后世人议论起来丢的还是楚家的脸面。再者涴儿可是生了三个孩子的,那些孩子和世子是堂亲,他们没脸了,世子爷的脸面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锦城公主放下茶杯,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了,二婶还是如此能言善辩。当年母亲曾说过,二婶此人惯会做花面功夫,不可信任。父亲和母亲去后,她悲愤之余再三婉拒对方的帮忙。要不是那时候侯府事情杂多,她根本顾不过来,又怎么会把一些不太紧要的事情交给对方打理。
正是因为觉得那些事情不太紧要,不想招来那样的祸事。
“君夫人这是在威胁本宫?”
“不敢啊,殿下,臣妇是就事说事。”文氏一吓,双腿一软跪了下去。“臣妇实在是气不过楚姑爷不念旧情…还与别人勾搭成奸…这要是传了出去,丢的可真是楚家的脸面哪。”
“你说得没错,确实丢脸。既然丢脸,何不干脆丢大一些。”
什么?
文氏连惊恐都忘记了,这位锦城公主莫不是个傻的,哪有人嫌丢脸不够大,非要丢个大脸才甘休的。世人都说公主视贱种如己出,莫非今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锦城公主看着她煞白的脸,目光越发的冰冷。“本宫以为君夫人应该心存愧疚,深觉对不住明儿,不想本宫猜错了。你竟如此不知悔意,还有脸来求明儿帮你女儿。”
文氏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抬头,“殿下…殿下何意,臣妇听不明白。”
“你听不明白,本宫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儿的亲娘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当年君大小姐被你们赶出去时,你们可曾想过她是被人冤枉的?怎么轮到你们的头上,你们就觉得冤枉了?”
文氏心忽忽往下沉,这个锦城公主真是个蠢货。哪有填房替原配说话的,她好歹是个公主,此时不应该踩上一脚吗?
“殿下,当年之事…很多人都亲眼所见,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好一个没有办法?你们就算是抓到实证,她总归是你们君家人。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坐实她的污名,到底是何居心?就算将她从谱除掉,难道就不能替她寻个容身之处吗?说到这里,本宫倒是想问问君夫人,既然你们君家已将君湘湘除名,你今日怎么有什么资格来求明儿帮你们君家?”
文氏一噎,暗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没想到碰到锦城公主这个憨货。
明语垂着眸,表情沉痛,“当年我娘求告无门,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只能流落到京外。那个时候,君夫人去哪里了?我娘都不是君家人,我和你们君家有什么关系?君夫人今日求错了人,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