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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鹤安不曾看向她,也不觉得诧异,淡淡道:“不是早就想起来了吗,阿禾何须再提醒孤。”

一边说着,他打开书案下的雕花柜,从里取出那块翡色玉佩,环形状,是那时他从满身是血的苏禾手中得到的。

“这次全都想起来了……”苏禾话说到一半,太子将翡玉递给她。

段鹤安眉目间已是漠然,他昨夜一宿未眠,安顿好昏睡中的苏禾后,便在书阁看着这翡玉,坐了一夜。

这是段宸给苏禾的玉佩,他一直都清楚,所以也一直都藏着,赠玉固有金玉良缘的说法,若非是二者有情,又怎会赠玉。

“此玉还与你,不知何人所赠你,便一直替你收着了。”段鹤安道。

苏禾怔住,翡玉落在她的手里,竟觉得无比的烫手,他怎会不知这玉是谁的,不过是说出罢了。

太子已书案前拂衣坐下,仍旧若无其事道:“既然你全记起,自应重新衡量下你我之间关系,也不必再虚情假意,就当之前就是孤在戏弄阿禾,欺骗阿禾感情,你也不必在自寻烦恼。”

他语态淡然听不出悲喜,却早已满心失望。

没有人能一直容忍自己的妻心中放的是别的男子,更何况他是大沧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种‘不想见他,不与他同游河山,更不提什么白首偕老’的话,他也不想再听了。

“不是这样的……”苏禾有些不知所措,凝望着太子的眼眸,她曾在他眼里看过的光已消失殆尽。

段鹤安不曾与她对视,仍是继续道:“若你要和离也可以,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你暂且等上几日,孤一直在暗中追查文轩王底细,昨日在王府想必那二人对你也有所隐瞒,孤知晓你对此人念念不忘,所以这几日会命人严加看管于你,待事情平息,孤还你一封和离书。”

苏禾终于撑不住眼泪扑簌往下落,心中悲恸不已,他说了一大长串,丝毫没有给她插话的机会。

殊不知这些话,是他昨夜想了许久,也练习了许久。

段鹤安便是故意不想给她接话的意思,也不想去看她,每次动摇他的,便是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