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从余有些不解,接话道:“我以前脾气也不好,他们说像驴。”
顾建宇:“……”
“可是只要你和他稍微玩熟后,你就发现这家伙就是一个气球,看着鼓鼓的,其实里面特别空。”顾建宇叹了口气,“他在给你拍拍胸脯说没事儿的时候,估计自己也憋得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打肿脸充胖子,你就当他在唱戏吧,别全听进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嫌叔啰嗦,你俩的矛盾就在这里,都是大人了,不能看人只看表面。”
钟从余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顾叔,你这是……”
顾建宇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还是那句话,回来就好,你俩好好的。”
那一瞬间,钟从余的心脏骤然停止,再骤然恢复运动,脑袋里面就剩下三个字——他知道。
他怎么知道的?
顾迟说的?
还说了什么?
话还没来得及完全敞明白,顾迟一脚大大咧咧地踹开病房门,举起手里的保温桶邀功:“臭老爸!小余儿!来,吃饭!”
钟从余职业病上翻,回头低骂:“住院部保持安静!”
顾迟:“哦……”
魏如鸿探个脑袋出来:“我点外卖可以吗?病号餐味道太淡了。”
顾建宇笑了笑,没说话。
翌日。
手术比预计的快,也更成功,有同病房的老奶奶说,这是大小伙今世修来的服气,渡劫用的。
顾迟那悬在心口浪尖上的最后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鼻尖开始发酸,喉咙和耳朵瓮声瓮气的,连忙给甩了自己两巴掌,把那差点压抑不住的感情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