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不通是什么在作祟,“你刚刚说什么?”
韭儿不高兴了,撅着嘴咕噜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去骑车?”和任宽相处久了,他学会了和任宽提要求,“明天行不行啊?”
“明天不行!”任宽突然提高了音量,在安静的街道上,像是被按了扩音器一样。
韭儿一怔,可怜巴巴的,“你有事要忙啊?”
任宽的犯罪感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像是被韭儿揪着心尖儿一样,对一个盲人说谎,无疑是在欺负人。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和韭儿解释,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嗯…下次…”
“好吧。”韭儿很乖,不会因为任宽一次的拒绝就无理取闹,但失望也是有的,也是藏不住的。
听到韭儿的回答,任宽如释重负,安慰道:“过几天…我们再出去…”
情急之下,他没有告诉韭儿明天自己要去干嘛,也没告诉韭儿,明天自己不会来店里,明天也不会有人给韭儿送饭。
人在说谎时,很多的不自然,都是通过微表情流露出来的,韭儿看不到,他只觉得任宽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这种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人,不光害怕环境的改变,也害怕人心的改变,偏偏他们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又特别强。
韭儿几次想开口问任宽明天要去干嘛,问出口后,就是越界,任宽没有非要告诉他不可的道理。
“那…宽哥你晚上回家注意安全…”
顺着韭儿的话,任宽答应道:“好…”然后快速消失在石阶的尽头。
韭儿能感觉,任宽走时没有先前的留念,像是落荒而逃。
人都会害怕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先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