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而已。
“我这样的人是要下地狱的。”双膝往地上一碰,程述如卸了力气一般,垂着脑袋,大喜大悲对他的身体而言负担太重了。
原屹的右掌心很暖,盖在程述眼睛上:“都没事了,我们回家。”
打横将程述抱起,程述的头刚挨着原屹的肩膀,眼皮沉沉,脑袋昏昏,彻底不省人事了。
冰冷的桌子,冰冷的墙壁,冰冷的屋子。
男人和女人不过三米的距离,却各做各的事情,彼此毫无相关。他们中间站着一个抱着书本的小孩子,小孩子往男人身边靠,男人起身去接电话,往女人身边靠,女人凄怨地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拎着行李箱走了。
小孩子追上去问女人去哪儿,女人蹲下来,摸摸他的头:“之存,听妈妈的话,不要学妈妈这样。我宁愿你像你爸爸那样,永远不爱别人,爱你自己就够了,这样你就不会难过。”
记住了吗?记住了吗!
一瞬间,四周泛着白光,温之存陡然醒来,望着天花板。
他摁了摁太阳穴,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身边躺着的是在同城律师交流会上认识的一个酒店里的实习生,昨晚累着了,还睡着呢。
温之存轻手轻脚起来,很干脆利落地整理好自己,留了很厚的一沓钱在床头——对于床伴他从来慷慨,随后拿着包离开了。
感情是一种如蛛丝一般极容易挣断的玩意,拥有不如没有,他既不想像母亲那样患得患失,也不想像父亲那样伤害了母亲,最好的结果就是对谁都不动心,对谁都不招惹。
可是他自己深刻地感受到,在与不同对象之间切换的人生,使他觉得无比地无聊。譬如昨晚,他只泄了一次,便意兴阑珊,倒头就睡。
车子打了几个方向盘,他接了助理的电话:“今早的议程跟我说一下。”
“半小时以后有一个客户需要您见一面,十点有一个例会,十一点有一个案件意见交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