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小脸覆上一层凉凉的寒霜,心里清楚这些话都是骗人的。
她还记得隔壁婶子嫁女儿时也这么说,帮弟弟就是帮你自己,听话的二丫出嫁后,见天想法子往娘家送粮食,送吃食,心都歪到老南地了。
后来呢?
二丫那老实男人第一次发怒,就把二丫打没了,隔壁婶子全家连个屁都没放。
其实二丫被打当晚偷跑回娘家,她起夜尿尿看见了,隔天再起床就听说二丫没了,后来她才知道,二丫弟弟连夜把她送回去,换了十斤玉米面。
那时她就懵懵懂懂明白一件事情,东西攥在自己手里才最实在。
白草看向念咒一样说个不停的母亲,反问,“妈,我生孩子,白氏当礼物送给我吗?”
裴欣兰脸色僵住,“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白草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独生女,白家家产不给我给谁?爸爸的私生子还是你的私生子。”
“放肆!”裴欣兰撑不住笑容。
“妈你说的,爸会帮我,为了能让我在秦家站住脚,娘家不使劲不行,把白氏送给我后,我腰杆子也能硬起来,多好。”
白草扯了扯嘴角,心知她不会答应,赶在发火前离开房间。
路过的客厅也空荡一片,父亲和秦晏不知去了哪。
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蹬蹬蹬声,白草回头看见裴欣兰正下楼,她不想再听念经,二话不说出门。
夜晚宁静无风,白草裹紧身上的外套,漫无目的地前进。路灯散发的光线明亮耀眼,清楚地照亮脚下的每一寸地,还有路边小邵姐教她认过的垃圾桶。
圆头的铁锹在路灯下闪着光,平薄的锄刃横装在木棍上,白草屏住呼吸三两步跑到垃圾桶边上,伸头看见里面装着各种农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