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竹心中一跳,只觉眼前的皇帝真是捉摸不定,只能恭恭敬敬地说:“谢殿下夸赞。”
李元盛又问:“你的伤是何时伤的?”
简青竹不敢撒谎,答道:“是两日前夜中一个歹人伤的。”
李元盛眯了眯眼:“歹人捉到了么?”
简青竹只摇摇头。
李元盛冷哼一声,缓缓地问:“简医女此番有功,朕当赏你,你要什么赏?”
简青竹思索数息,闷声道:“民女欲往昭阙阁专事问诊。”
李元盛眉心蹙拢:“朕记得你从前医过大殿下的腿疾,为何又要去昭阙阁?”
她的来历,杜戚毫无遮掩,说得明明白白。
简青竹躬身拜道,说出了来时便想好的说辞:“民女近日来专研医经中小儿杂症,故此欲去昭阙阁。”
李元盛目光锐利,牢牢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似是在分辩她话中真伪。
简青竹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忽听他笑道:“念你有功,朕准了。不过……”李元盛话锋一转,“不过这两日,你且守在宝华殿中,说,说朕的痰疾又不好了。”
简青竹不解其意,吓了一跳,登时抬眼望他,但见李元盛笑道:“朕说什么,你便做什么。”
她心惊胆寒地点了点头。
阴云随风散去,一夜无雨。
隔天,宝华殿传出信来,皇帝痰疾愈发深重,半梦半醒,今日一早更是咳了血,急召李佑白与李佑廉往殿中侍疾。
宫中人心惶惶,皇帝近些年来,发痰疾已有数回,却从未召二位殿下侍疾,更未曾昏睡多日,甚而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