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至李佑白身前数步开外, 沉声问道:“大殿下, 玉玺在何处?”
李元盛崩逝的消息甫一传进宫中,宝华殿便被宫人落了锁,可郭连带人找来找去,将宝华殿翻了个底朝天也始终没找到玉玺。
李佑白道:“新帝继位前,玉玺理应交予门下二位仆射代为保管。”
孟仲元冷哼一声道:“大殿下何苦蒙我,他们有没有玉玺,大殿下难道不晓得?”
李佑白缓缓地眨了眨眼,不答反问道:“盘云山的“义士”到了北城门外,孟公公按捺不住了么?”
孟仲元既已现身,李佑白能够猜到,他倒不惊讶。
他的银钱是保命之财,保的便是李元盛翻脸不认人,他犹能自保。自狱中脱逃后,他便躲进了宫中,如今李元盛如今死了……
他大笑了两声:“天子崩逝,咱家自要来尽忠。”
李佑白随之轻笑道:“孟公公学了旧诸侯,蓄养私兵。可私兵来路不明,孟公公难道不知?不若然,南越傩延早不求药,晚不求药,偏偏此际北上求药?”
北门外的“义士”又有多少南越人?
孟仲元勃然变色:“此又如何,若不是你逼我,李元盛逼我,我岂会……”他暴躁地绕着棺椁转了半圈,忽而伸手夺下棺上铁剑,沉声又问:“玉玺在何处?”
李佑白眉头紧锁,缓缓摇其首,并不答。
孟仲元剑指李佑白,道:“你说也罢,不说也罢,你要是死了,王位自然是阿果的。”
剑光泠泠,犹照数点凄白灯影,简青竹吓得手脚俱软,却鼓起勇气,骂道:“你这个无耻小人,阿果尚还年幼,你却蛊惑他,毒害兄长,不仁不义!”
孟仲元转动眼珠,慢慢走上前来:“医官莫急,下一个便是你。”
李佑廉小脸微变,张了张嘴,像是要说话,却又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