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几乎动弹不得。
“你伤在何处?”
他的声音入耳,像是石子惊起一潭涟漪。
周妙手足无措,道:“在,在胸口处。”
她说着伸手要去摸中衣的交领,却被李佑白伸手按住了手背。
他的掌心比她的手心还要滚烫。
李佑白习武多年,五感较旁人敏锐许多,周妙轻且长的呼吸声响在耳畔,像是绵绵海潮,一浪平息,一浪复又起,他的掌心下是她颤抖的身躯,如风中细叶,雨中落花。
他的耳中忽而嗡鸣数声,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热浪朝他袭来。
欲念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 必有烧身之患。
周妙一动也不敢动,李佑白的眸色深沉,可他的动作轻柔,似乎更为小心翼翼地拨开了她的衣领。
将将才沐浴过,她的皮肉温热,似有莹莹水珠,露出的肌肤洁白一片。
没有看见箭伤。
他的指尖滚烫,停在她的衣领边,他并没有再动,可是那一星半点的热意炙烤着她。
周妙浑身发颤,脸颊脖子连同胸前的皮肤都滚烫着,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了,她顾不上手掌上的药粉了,索性双手用力地将衣领往两侧大开,仰头扬声道:“快看吧,到底有没有中毒?”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周妙的身上的的确确已不见了箭伤。
李佑白猜想那“竹笛”中的青霜有数, 起初的竹箭该比其后射中周妙的那一只青霜多上许多。
她身中的竹箭并无多少青霜残留,故此,她并未觉得不适。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强令自己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