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背脊愈发僵硬了起来,她闭上了嘴,不再言语,而李佑白的神色却没有因此而缓和,他的唇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笑意,轻声又问:“你不高兴?不乐意?”
帐中先前的旖旎疏忽间尽散,帘外的冷风吹开了帐帘,沙沙而响。
两人相拥,肌肤相贴,却也凉了。
周妙咬紧牙关不说话。
沉默数息后,李佑白的长眉骤敛,冷声问道:“为何?你为何不愿意?不乐意?不高兴?”
周妙别过眼,慢慢道:“是微臣配不上陛下。”
李佑白冷笑半声:“因为周仲安?朕已派了衮州考效……”
“不是。”周妙打断他道,“微臣身无长物,无颜伴驾。”
听她口中吐出如此敷衍的话音,李佑白气得笑了:“你这般忤逆,你我……”他的语调稍顿,垂下眼帘,又说,“你我既有肌肤之亲,朕理应娶你。”
周妙长舒一口气,道:“不必了,微臣不介怀,陛下不必为此而娶微臣。”
李佑白的双臂猛地收紧,却又抬眼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静静地注视着周妙的脸。
他的表情怔忡一瞬,待看清周妙冷淡的神色后,眉眼沉下,继而山雨欲来。
“你这是何意?不介怀,不必为此娶你?”他的目光逡巡过她的神情,忽而一笑,“你以为你不介怀,就还能嫁给旁人?”
周妙听得愣了,她不知道李佑白的思绪为何会突然跳跃到“旁人”上。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之所以要跑,也是为了去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