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池州大营便在眼前。
下了车马,早有两个仆妇前来迎接周妙,二人年纪四旬左右,生得高大,露在袖外的双拳肌肉鼓起,像是练家子。
周妙不由地上上下下打量起二人。
然而,两个仆妇不苟言笑,并未多言,将她引到了一处低矮的屋舍,屋中窗明几净,桌椅齐整。
池州大营并非临时处所,多年经营,营中除却马厩,粮仓,械库等常规备置,也早已有了屋舍,营前还有大片田地,正是秋收的时节。
可惜,大部分自北地折返的军士们只作短暂停留,便要往南去拓城。
李佑白自八岁起来了池州,一入大营,宛如游鱼得水,有条不紊地备战。
御驾亲征,池州诸人,谁都没料到。外面的人都以为皇帝尚在京城。
李佑白忽至,池州士气大振。
营中车马往来,人声不绝。
当天傍晚,周妙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李小将军。
说来,也实在是偶然。
她住的屋舍后面有一排马厩,仆妇说,其中有一匹温驯的白马是专门留给她的,闲时,可在营中骑马慢行,解解闷。
周妙好奇地捏了芽糖去看马,据说马儿最爱嚼芽糖。
马匹雪白,浑身没有一丝一毫杂色,白得剔透,唯有一双眼黑漆漆的,
周妙静静看了一小会儿,才伸手喂了它芽糖。马儿卷过芽糖,细嚼慢咽,复又安静了下来,乖顺地立在原地。
她摸了摸它油光水滑的脖子,低声问道:“你难道也叫小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