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锦抿了一口凉茶,目光落在王桂香的面庞上。
就见她诧异地睨了县令一眼,有些奇怪地说:“我家相公是医馆的学徒,口子并不深,是他亲手包扎的。”
“你相公?”李锦抬眼,将茶盏放了下来。
王桂香点头道:“我相公苏胜,已经在医馆做了十多年的学徒了,这些皮外伤他都能处理,街坊四邻有个磕碰的,也都会来找他。”
见血封喉,马钱草,厚实不透气的绷带,以及包扎完好的创口,还有这十多年的医馆学徒。
案子的碎片在李锦的脑海中,变化成不同的角度,被以不同的线索串联,组合成不一样的场景。
他手指落在一旁,轻轻敲着这张有些老朽的方桌,半晌才问:“你相公现在何处?”
却见王桂香手里攥着帕子,有些迟疑地说:“他昨日包扎完之后,就和医馆的老大夫,往隔壁村看诊去了,说是最快要明日才能回来。”
她叹一口气:“他兴许还不知晓侄儿遭此不幸,哎……”
屋外,天色向晚,渐渐露出了夕阳前的金辉。
盛夏时节,夜晚总是迟一步到来,李锦睨着屋外的天,指尖轻撵着茶盏的盖子,缓缓道:“夫人介意本王问你几个,有关你父母的问题么?”
这话,在王桂香的耳朵里,只听见了本王两个字。
她吓得面颊僵硬,腿一哆嗦,赶忙跪下叩首:“竟然是王爷,奴有眼无珠,怠慢了王爷,还请王爷赎罪。”
李锦微微蹙眉,把自己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本王可不可以问你几个有关你父母的问题?”
王桂香一滞,抬头“啊?”了一声。
她口中听到的父母死亡的样子,与县令的描述大致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