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哥布林等在水草饭店的大厅的时候,那个管家帮他递交了之前苏歌儿留给他的便条,饭店的一个跑堂的人拿着便条去联系歌舞团的人了。哥布林和我的父亲等在那里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父亲打量着这里,发现比起苏诺的翡翠厅来,这家饭店在装潢和建筑样式上明显的输了一大截。不过父亲安慰着自己,反正自己不是这里的常客,好不好与他也没有关系。饭店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廉价的风景画,这些都是新出道的画师用来换黑面包的成果,一般一张画就能换2升半的葡萄酒和5个黑麦面包,差不多能对付两天充饥用,长期的这种生活能培育出非常优秀的画师,前提是这些人能坚持到最后,绝大多数的画师在出徒后5年内就改行了。坚持到最后的那些人一般都是饿的瘦骨嶙峋但是手艺绝伦之辈,那个时候他们会在某个书商或者艺术爱好者的帮助下开始转运,他们一张画开始变得值钱,可以换回来几个星期的葡萄酒和黑面包了,再以后,他们就可以开始用第纳尔为他们的画定价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父亲发现哥布林显得很紧张,就如同吉尔参加舞会前那样。父亲第一次品尝到了窥看到别人的感情的感觉,这种感觉说实话,真不错,特别是对面还是自己的老师。
当那个递交表条的仆人一边道歉一边出来的时候,一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在那个仆人尴尬的看着父亲和哥布林的时候,父亲发现了这个盛气凌人的年轻人正在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自己。父亲觉得莫名其妙,哥布林也只是耸耸肩。那个年轻人鼻音极重的吭了一声,走掉了。那个仆人凑过来低声的说:“小姐邀请你们进去。”
随后这个人一路小跑的去追赶那个走掉的家伙了。
用毛巾擦着桌面的伙计目睹了这一幕,只是撇撇嘴好笑。自从那个叫做苏歌儿的美人住进这家饭店以来,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拜访她,在两段约会中间,经常就会出现这样的不愉快来。饭店老板告诫过所有人,不得掺入这种争风吃醋之中,因为仆人经常会擅自的干一些传话,安排见面的事情,平时这样干无所谓,但是这段时间来的都是维鲁加有头有脸的贵族子弟,万一惹上什么不好对付的角色,对饭店来说百害而无一利。饭店老板现在都在想,如果不是对方的价出的足够高,他早就不愿意接待这一群斯瓦迪亚人了。
不一会,上次那个帮着苏歌儿送回执的舞团小厮跑来招呼我父亲。在热情的讨好中,他把哥布林晾到了一边,父亲感到了尴尬,他打断了小厮的恭维,让他只管领路就是。这个舌头灵活的家伙一路上讲着这段时间他们的演出项目和接待的各色人:“您绝对是与众不同的一个,苏歌儿小姐只主动的接待过一个客人,那就是你。”
父亲指了指哥布林:“还有这位先生呐。”
小厮点头称是,但却不愿意在这个人身上浪费一句话。
不一会他们便穿过了院子,院子里的几株柳树开始抽芽了,远远的看出有股隐隐约约的绿意。一些不知名的鸟开始从温暖的草窠中飞出来,在初春的树枝之间探头探脑的梳理羽毛。在一个独立的屋子前面,那个小厮介绍这里就是苏歌儿小姐的住处,单独占了一间房子。“进去吧,先生们,苏歌儿小姐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父亲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问到了一股幽幽的香气。甚至还没有看到里面,父亲就好像已经感到了一双蓝汪汪的眼睛投来了热切的光芒。
苏歌儿的话题大部分都在父亲身上。她注意到了哥布林目不转睛的注视,不由得露出了一种疲于应付的笑容,勉强的把哥布林带进谈话中来。
其实苏歌儿也不知道自己对父亲的这种感觉算什么,甚至她觉得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