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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几日,他与费升二人调用所有关系,暗暗查遍了京中大大小小数百家画坊,却并未再找到一幅落款为蓬蒿居士的画作。

夜市也好,鬼市也罢。那些名罕的画作,别说是落款就连运笔画风,也没有一副与这寒鸦图相似的。

这实在稀奇,这样属于上品的画,无疑是出自大家之手。可偏偏却仅有这一副大家之手。

出现这种事便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有人将这蓬蒿居士的画作全部买了去,其二,是这位蓬蒿居士还有别的名字。

无论如何,事情不能就这样罢休。

孟循和费升都是极有耐心的人,他们不会轻易就断掉这一条可以往下查探的线索。

半月之后,倒确实被他们查到了些东西。

有人在各大画坊收画,他要的画,就是寒鸦栖枝。且此人出手阔绰,对于送上门的画,都十分大方,一一收下了。

这事情实在蹊跷。

孟循遂仿了一幅那寒鸦图,让鸢娘做了那个献画之人。

但在此之前,他带着鸢娘,先见了督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周访。

周御史是朝中有名的忠直之臣,曾多次在太和殿前死谏。数年纵横官场,向来都有清名,只因不懂迂回之道,官位总是升升降降起伏不定。

为什么要找这位周御史,原因也很简单。费升从那埋伏孟循留下的活口中,套到了一条线索。那设伏的背后之人,出身督察院。

不说旁人,至少督察院中的周御史,是值得信赖几分的。

孟循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他不能错失良机,不能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同鸢娘一道去拜访了那位周御史,而鸢娘也不负所托,声泪欲泣地将全部的事情一一说于那位周御史听,周御史听了愤慨激昂,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会帮助她。

孟循准备好的对策甚至派不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