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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漠视,她的不在乎,压着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无法容忍,无法做到她那般淡然处之。

若不是面前有高言需要顾忌,他甚至想质问她,为何如此心狠,甚至不愿正眼看他,分明他们前日才见过,那会儿,她还能恭敬有理的称他一句孟大人。

尽管那声孟大人不是孟循想要的,但也好过此刻。

他们之间,她倒是更像那个失忆的人,完完全全的忘了他们曾是至亲至近的夫妻。

祝苡苡自然察觉到了孟循的目光。

但在此刻,她只觉得烦扰,不胜其扰,为何她总能在这江宁府城中遇见孟循,三番两次,让她想要无视,都不得其法。

他们不是已经和离了吗?为什么就不能彼此放过不再纠缠?和她这生斗小民攀交情,难道与他有什么好处不成?

还是说,他用他的官声压着她,会在心里觉得畅快,觉得能解她当初屡次拿放妻书气他的火气?

若是这样,孟循也太过斤斤计较了些。

连祝苡苡自己都未能察觉,和离之后,与孟循了断之后,她总能以最下作的想法,去揣度孟循行事。

在她眼里,那个曾经温顺谦和,端方清正的孟循,早已了无痕迹。

孟循既然开了这个口,她也不好装作没有听见,尤其是他身侧还站着另一个人。

她也学着方才朝高言行礼的样子,矮下身来,向孟循行了一礼。

“孟大人有礼了。”

她抬眸打看着孟循,压低眉头掩饰面上的不耐。

孟循最善揣度人心,察言观色,成日与宦海浮沉几十年的老狐狸打交道,他都能游刃有余,又更何况是眼前的祝苡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