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掩饰的不耐烦,一清二楚的落入他的眼中。
那被她隐藏的情绪,像是狠厉无情的刀,扎着他的眼,刺着他的心。
他宁愿她对他不加掩饰,一如曾经在京城那般,故意气他,那至少意味着,她心中还是在意的。
孟循心底兀的一沉,朝后退了半步,再看向祝苡苡时,他有片刻恍惚。
面前冷漠的祝苡苡和当初满脸怒意的祝苡苡,交叠重合又分散,在这时他好似看到了几个她站在他面前,他下意识闭上双眼,抬手揉了揉眉心,好一会儿,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孟循朝祝苡苡笑了笑,“待我,何必如此客套。”
迎着祝苡苡错愕的目光,他缓步上前,温煦又平和,“苡苡像从前那样称呼我便可。”
这话一出,不只是祝苡苡,就连她身后的穆延都面色一凛。
只有高言还觉得莫名其妙,但思虑片刻后便又觉得说的过去。
孟循是出生徽州府籍的官员,想必从前应该和面前这位小娘子认识,既然认识的话,这样反应便也说得过去了。
只是,孟循这样当着人家小娘子夫君的面,态度如此亲昵,是否有些说不过去呀?
高言又想起曾经的听闻。
据传孟循是位清正端方的君子,虽说在刑部审讯颇有几分狠厉,但大多时候都是和睦温顺,与同僚相处融洽的。
这样的作风,高言倒是有几分欣赏。
但偶尔,也要注意分寸啊。
而他高言向来也不是多事的人,便是要提醒,也不能这会儿当着人的面提醒,不然那可算是落了这位巡抚大人的面子。
要是以后孟循同他计较,他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