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仔细细的看完案卷,明白是有两伙人状告齐栾。
商户写了状书,状告齐栾哄抬物价,扰乱市场。
还有人报官,状告齐栾抛弃糟糠,和一女子暧昧,有人认出那女子还是个有夫之妇,这上述说的若是事实,便是通·奸。
若人是被朱六带走,朱六只能审理哄抬物价一事,可现如今人到了京兆府。
高远却是可以两件案子一起审理,按照数罪并罚择一重罪处罚的原则,他得先审理抛弃糟糠。
哄抬物价没有抛弃糟糠严重,毕竟一个是要仗责,另一个只是罚款。
原本这两件案子非常简单,只需要把证人传唤上来问清楚即可,但如今高远一点也不想审理抛弃糟糠这事儿,见没人提起也是乐意至极,听钱贵说完,便象征性的问了齐栾一句,“齐秀才,对钱贵的指控,你有何话说?”
齐栾面对这一指控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不仅没有众人以为的心虚,反而冷冷的质问钱贵,“你说我哄抬物价扰乱市场?我不过是提了提香囊的售价,哪里来扰乱市场一说?”
“你同样的香囊一个卖三百文,一个卖五百文,哪有这样的事情?”钱贵梗着脖子和齐栾对峙。
话还没说完就被高远打岔,“肃静——公堂之上,肃静!”
钱贵低着头不说话,齐栾却是轻嗤一声,半点没放在心上,“你说一样就是一样的?我娘子做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你可知丝线和绣布都有好坏之分?既如此做好的香囊自然也不一样,亏你还是个开绸缎庄的,连这都不明白。”
“那也没有那么贵!”
齐栾随意的扫了钱贵一眼,里头讽刺意思非常明显,“我娘子做香囊的时间难道不值钱?五百文我还嫌太过便宜,我娘子做的东西,就值这个价。”
云若妤听着齐栾这颠倒黑白的话,睁大了眼睛,夫君这是瞎说什么?
她做的那个香囊都是一样的布料和绣线啊?
还有,她做香囊真的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夫君说的也太过了些。
齐栾没理会云若妤的惊讶,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不给钱贵任何反驳的机会,继续道:“买卖东西自古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东西的人都没嫌贵,没告上门来,你一个商户,却来状告我定高价,你这般多此一举,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