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实话实说:“回陛下,内阁请了大皇子监国。”
“皇贵妃呢?”
“依旧禁足在承乾宫。”
在外人面前昏迷不醒的威帝此时正精神头儿不错地坐在床上,他手里翻阅的正是内阁发出的声讨皇贵妃数十种罪行的邸报。
看完了,他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在中刀之后的第三日就醒来了,但是因为一系列考量,他便将计就计“昏迷不醒”,因此才能看到自己的臣子们如此精彩的“演出”。皇贵妃被刀胁着离开养心殿的时候他是醒着的,她说的话他们说的话,他全部收入了耳中。
许忠沉默地站在一旁,他是唯一知道陛下早已醒来的人,也是从头到尾看着这些人上蹿下跳的见证者。
“看来朕是该醒了。”威帝挑唇,冷笑道。
“陛下英明。”许忠道。
十八年的帝王生涯已经将威帝锻造成了一个心机深沉的掌权者,他借病躺了这么久就是想看看,当他倒下的时候谁是真心为他着急,谁又是一心想把控朝政。很显然,从头到尾,真心想为她缉拿真凶、在乎他的生死的人,就汤凤一人。
“她受委屈了,朕应该亲自去看她。”威帝捂着胸口下床,虽然已经躺了这么多天可伤口太深还未完全愈合,走动两步都有扯到伤口的危险。
许忠赶紧跪在他跟前制止,道:“陛下万万要以龙体为重,皇贵妃受的委屈陛下可以慢慢来算,不急这一时啊。”
“你懂什么,她现在肯定在难过呢,”威帝皱眉看着他。
“陛下您就安心歇着吧,您赐奴才一道口谕,奴才这就把皇贵妃娘娘请到养心殿来。”许忠磕头求他,“您是万金之躯啊,可千万不能再有闪失了啊!”
许忠苦口婆心,一片赤诚。威帝盯着他的脑袋看了半晌,退了一步,道:“若是皇贵妃因此跟朕生气,你负责去给她磕头赔罪。”
“是,奴才一定向娘娘请罪!”许忠飞快地应了下来。
威帝轻笑了一声,道:“现在就去,只是这话该怎么说你心里要有数。”
许忠点点头,道:“奴才省得,定然不会让娘娘知道陛下早已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