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与吓得花容失色,伏倒在沈黛怀里瑟瑟发抖。
沈黛拍抚着她后背,宽慰她“无事”,抬眸正要向戚展白求助,他已大步流星过来,昂首挺胸挡在她们面前,神色凝肃,右手搭上佩剑,指尖缓缓摩挲着剑柄。
宇文涟抄手闲闲看着,唇角得意的笑再难遮掩。
无论真相如何,今日只要有一人死在戚展白剑下,两国便彻底回不了头了。
气氛紧绷如拉满的弓弦,利刃的寒芒刺得大伙都睁不开眼。却在这时,人群中忽然起了一阵骚动,竟是关山越横着刀,拽着奈奈往这边走。
众人畏惧关山越手里的刀,纷纷让出路,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瞧的最多的自然是奈奈。
她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嘴唇抖得厉害,花朵一样的脸蛋苍白如纸。老远瞧见宇文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惊恐的眼眸里登时湛开光。
宇文涟手在衣袖了一颤,细长的狐狸眼眯起,却是笑得更加温煦,“你们中原有句话,叫狗急跳墙,莫非说的就是王爷现在?”
“着急跳墙的狗是你吧。”戚展白挑眉讥笑,也不去管他,转身朝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恭敬执礼,“关于奈奈腹中孩子的来历,想必各位应当比本王更清楚。”
众人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这个,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奈奈抿抿,下意识护着肚子后退,想溜,却根本躲不开关山越。
“既然如此,那推算时间,她肚里的孩子应当有八个月,再有两个月才会临盆。可事实上,她临盆的日子,应就是在这个月!左右巫医就在这里,诸位倘若信不过本王,大可让他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为奈奈诊脉。”
“你胡说!”奈奈捂紧肚子,直着脖子否认,“我明明还有两个月才会临盆,你休想污蔑我!就算我真的这个月生了,那也是你们几个中原人故意害我早产的!”
视线落在沈黛二人身上,她磨了磨槽牙,抬指隔空狠戳着她们,“尤其是你们两个!贱女人!贱女人!”想起自己这几日受的苦,她越发来气,情不自禁捏起拳头上前。
就快走到时,头顶忽然罩落一片黑影,奈奈木讷扬头,便对上了戚展白浓睫底下渗出的一线寒光。
他不知何时挡在了沈黛面前,眼神望住她,轻飘飘的没用什么力道,却比草原数九寒天的风雪还令她浑身起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