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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们看。”沈青鸾不以为意,甚至还得寸进尺地靠近过去亲了他一下。

在这一瞬间,跟随摄政王夫妻的小宫女们,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碎声。

雨声略微沾衣,空气间有一种湿润的气息。

缠绵而低柔的呼吸交错,比断线的雨珠落地声还要动人。

沈青鸾放过那双被吮出微红的唇,抬手将他发间蔓延开的清霜挑起,拢到耳后,视线在对方耳垂上的玉环间停顿了片刻,突然有一种来之无由的满足。

她久旷深情、冰冷而无情的心脏,都被眼前的这个人击垮,失去一切隔绝外界的坚硬。

幸好有来生。沈青鸾望着他,静默地想,我在你面前,犹未为晚。

“郑玄。”她忽然道。

“……嗯?”

沈青鸾很少这样叫他,字句像是炎热熔浆炼化的铁水,在无比炽热之下压出难得的轻柔。

“你还记得那杯毒酒吗?”

郑玄怔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她说得是前世,当朝摄政王向国师大人临行前敬了一杯毒酒,目的是置其于死地。干脆利落,毫无退路,不是想要得到他,是要杀他。

“那时——”她的气息越来越近,将四周的空气都迫开,只容沈青鸾一人接近。“你在想什么?”

脚步稍停,雨声落在伞面上,激出沙沙响声。

少顷,她听到对方清越而温柔的话语,似乎没有因此而引起什么情绪变化,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平和而接纳的态度。

接受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