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
她确定怀孕的b超并不是在ayfair的那家诊所做的,是在另一个免费的walk-诊所,就在泰晤士河畔。干净、安静、设施齐全,且注重隐私保护。
最初拿着验孕棒的惊慌过去之后,她冷静了下来。她只有一个选择,她也已经做了那个决定。但当肚皮的清凉蔓延,她还是紧张了。她于是尝试跟那个看上去不算很和善的医生聊两句。
“这是我的第一
次。”她故作轻松地说。可能是废话,她这个年纪,怀孕好几次的可能性也不大。
医生没有看她,没有搭话。
“是个意外,我需要流产……”她继续尝试说点什么。
医生瞄了她一眼。很不明显,但的的确确是有点批判的目光。
那时朋羊心中的惊讶实际大过了不适。
她本以为面前这个年长的女性哪怕没有几句安慰的话也会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很多人都乐意在这样的场合奉上一个安慰的微笑的吧,哪怕是虚假的。医生没有。事情是,那个英国医生在整个过程中都冷漠而职业。
后续与朋羊在网上查到的和在学校咨询到的差不多。正式进行药物流产不会在这里,且需要提前预约。预约的时间和地点当天无法定下来,之后会有电话与邮件通知。她可以确定的是地点会在伦敦二区之内,依据她提供的她的地址,时间就在这一周,由于药物流产的时效性。
朋羊离开诊所以后,仔细想了想医生的反应。她的推测是:那个医生的性格大抵就是这样,她应该见过太多她这样的女孩儿了,而医生本身对堕胎的态度可能偏向于反对。
至于朋羊那一刻的心态也无非是想在陌生人身上寻找一点安慰。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面对这种事,多多少少有点害怕。可这是有点可悲的。
几天后,她去了ayfair的那家诊所。
从外观上看,那更像是高档私人住宅。
她从里面出来时,嘴里含着药片。
她回到家,躺到床上。几个小时后,绞痛开始,持续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后来去了洗手间,持续了多久她同样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