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国库里的银子,大半都被用来养兵练兵打仗了。大楚民乱四起,都是因为百姓日子过不下去,被逼得没了活路。”
“朝中文臣武将,心里都明白。只是,天子独断专行,动辄杀人。谁也不敢劝,便是劝了也劝不动。”
平西侯再次哑然无语。过了许久,平西侯才重重呼出一口气:“三郎,今日你说的话,我只当没听过。日后,不管对着谁,都不能说这些话。”
“我们是大楚的武将,承蒙皇上爱重,在朝中有地位有权势。我们理当听天子号令,为天子尽忠。”
贺祈深深看了平西侯一眼:“舅舅说的没错,我也愿为大楚尽忠。”
对天子尽忠,和对大楚尽忠,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
平西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改而说道:“你心中明白就好。我们身为武将,只要做皇上手中最锋利的宝刀便可。”
……
贺祈离开之后,平西侯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对劲。索性将朱启珏叫了过来。旁敲侧击地问道:“三郎在皇上身边当差,是否得皇上信任?”
朱启珏骄傲地一挺胸膛:“那还用说!就连皇上去后宫,都令表哥随行伴驾。”
御前侍卫就是天子亲兵。每日伴驾随行,可见贺祈确实深得天子器重信任。
贺祈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到底是从何而来?
要是被天子察觉,可就是杀身之祸……!
平西侯眉头拧得更紧了。
朱启珏见亲爹面色不佳,不敢多嘴多问。缩着头装鹌鹑。平西侯回过神来,见儿子这般模样,心里愈发不痛快,臭骂一顿,撵了他出去。
朱启珏满心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