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看一眼,心里颇不是滋味,默默收回了目光。
魏氏这个孙媳,当年是郑氏相中的。魏氏过门后,温顺贤良,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未曾有孕。
后来,魏氏主动将身边丫鬟开了脸,待丫鬟有了身孕,便扶了妾室。去年这个侍妾生下了贺袀的庶长女。
明日,贺凇就会带贺袀离京去边军军营了。
贺袀连个子嗣还没有。若在军营里有个好歹,二房便会断了香火。
贺袀主动要写和离书,放魏氏归家另嫁。魏氏却不肯,坚持留在贺家,对贺袀倒是有情有义……
脑海中思绪纷飞,太夫人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贺凇低声道:“儿子不孝,令母亲忧思难安。”
太夫人苦笑一声:“儿女都是前世的债。我这一辈子只两个儿子,不为你们操心,还为谁操心去?”
顿了顿又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带二郎去边军军营,也别磨搓得太狠了。过三年五载,二郎若真心悔过,你就放他回京。好歹也给二房留个香火。”
贺凇不愧是个狠人,对自己的儿子同样狠得下心肠:“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如果他不是我儿子,我早已一刀杀了他,哪里还容他去军营。”
“既是去了军营,就和普通士兵无异。别人能拿刀上阵杀敌,他也不例外。能不能活下来,得看他自己。”
太夫人哑然无语。
贺凇目中闪过冷意,淡淡道:“大哥有五个儿子,没有二郎,贺家也不会断了传承。从今日起,母亲就当没有二郎吧!”
……
魏氏回了院子,推开屋门。
自贺凇回府后,贺袀日日被拎进演武场里苦练,每日都被揍得遍体鳞伤的回来。今日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