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臣觉得陈妙妙年龄上去了,真的像个老妈子,他摆手,“您歇着,让铮子也缓缓,我自己去。”
他住的这位置别的不说,距离那一撮卖车的是真近,扫个共享单车都能两个轮子滚过去。
邹阿立和刘铮帮他把行李取下来,刘铮问要不要去给他弄口吃的,许尧臣拽着箱子拒绝了,要自己回去煮包面。
他煮方便面是能煮的,这刘铮也知道,倒不怕他把房子点了。
进门,地暖烘着屋里的空气,又干又热。许尧臣把帽子围巾摘下来,在他的临时地盘上转了半圈,觉得暖是暖,却挺冷清的,没意思。
摸出来手机,平时挺殷勤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明知他回来,连问也没问一句。
扔下手机,许尧臣开始收拾行李。
——下次出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洗该整的得翻出来归置。
这么一折腾,就过了晚饭点儿,等他五脏庙里念起经,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煮面,并不是多想煮。叫外卖,这贫瘠的地方什么也叫不来。他在沙发上瘫了片刻,想着要不就叫个车去市里吃,打打牙祭。
正琢磨着,手机响了。
接通,他憋着没吱声,等厉扬发话,却听那边先“嘶”一声,才艰难道:“来澜庭帮我下,方才摔了一跤,腿不太行了。”
“摔了?”许尧臣方才的惫懒一下就没了,倏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抓起大羽绒就往外跑,“打120呐!我跟你隔了半座城,指望我能飞过去吗?”
“用不着120,就是摔倒起不来,”厉扬说,“你过来搭把手。”
许尧臣拉上门,等不及电梯,跑着下楼,问:“你吴总管呢?”
“出差了,”厉扬缓了口气,像是痛得厉害,“先不说了,我得抻会儿,疼。”
许尧臣是服了他了,琢磨着等他从这偏远地区过去,狗皇帝怕是也晾成人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