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陆点头哈腰地,赔了几声尴尬的笑。
“……就是问您那桶,箍好了没有?”眼见着将军的眼底浮起了一层愠怒,青陆忙往回找补,“标下回去连夜学了箍桶,以后专为您箍桶……”
此时此刻,辛长星倏地就回想到,妹妹昨日对他说的那句话。
“您就这么纵着她胡说八道?”
他都不打算叫人把她叉出去了,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
“出去。”
青陆不死心,拱手道:“这会儿都入夜了,标下服侍您沐浴更衣呐?”
不愿意同妹妹一同沐浴更衣,倒在这儿粘缠着他,莫非这小兵当真是不怕他拆穿了她?
青陆却觉得记挂着她玉净瓶,将军去沐浴,势必要将衣服除下,即便不在衣裳里,总该藏在帐内某一处的吧?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将军却早忘了玉净瓶,抬眼望住了她。
“郑青鹿,把心思放正,不要总打本将的鬼主意。”
鬼主意被当场拆穿,青陆讪笑着摸了一下脑袋。
怎么办呢,横竖赖在这里是不成了,她却行了几步,眼睛一撇,瞧见了将军案旁的地衣上,落了一个金灿灿黄橙橙的镶宝石的镯子。
那镯子孤零零地躺在地衣上,发着孤零零的光。
青陆心头一撞,忽地觉得自己对这镯子有几分熟悉感。
她停下了后退的脚步,蹑脚上前,将镯子拾了起来,手心里沉甸甸的,她有些爱不释手,兀自端详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