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小脑袋瓜凑近了师父,“我留几盒子慢慢儿吃,余下的,一颗一颗地卖出去……”
彭炊子还没说话,毕宿五就满脸惊喜地拍手叫好,“没错儿!这会儿才打一更,那些丘八都窝在营帐里无事干,我去问一嘴,愿意吃的,就拿铜板过来换……”
挣钱的事儿不能磨叽,青陆同毕宿五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彭炊子就叮嘱他,“一个一个的问,万莫落人耳目……价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怎么着也得五十个大钱一颗……”
毕宿五连连点头,风也似地跑出去,青陆在后头喊:“只要现钱!”
不出一刻钟,就有人来问价了。
军营里的日子穷极无聊,低阶的将官月月的俸禄,除了一部分上交家用,其余的大多存在票号里,有些散钱留在兜里,便无处花用。
听闻军营里有人售糖,立时便有零星几个低阶的将官过来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糖,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然赚了千钱。
到底心里头发虚,便让毕宿五不必再宣传了,进了屋子同二人分钱。
“小五,给你二百钱跑腿费,师父坐镇,三百钱吧,余下的可都是我的!”青陆美滋滋地将床板子上的钱分了三堆,划给了师父和毕宿五。
伙房的窗户不过纸糊了一层,青陆分了钱,无意间往那窗上瞧了一眼,窗纸上倒映了一个颀秀的人影。
一霎儿毛骨悚然,青陆吓得一哆嗦,可再往窗上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黑影?
看来真的是做贼心虚,青陆揉了揉眼睛,把心放进肚子里。
哪里还有心境再谈天呢,青陆轰毕宿五走,推到了门口送了两步,刚想转身,忽然就觉得一侧脸的汗毛竖了起来。
她僵了一僵,以极慢极慢的动作,将自己转向了一侧。
那无边的黑夜里,零星的一点光,是来人手里的灯,凉风袭来,吹动灯火,于是来人高大如山的影子便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