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顾忌舒鹞刚手术完,现在是因为舒鹞每天练舞都累得半死,周酩远不想她更疲惫。
他站在门口犹豫的时间,舒鹞已经在翻箱倒柜地给他找枕头了。
卧室的大衣柜设计得有些反人类,最高的一层柜子直接顶着天花板,舒鹞根本够不到。
正常人都会想着搬一把椅子去拿,舒鹞偏不,她站在床头柜上,伸长胳膊抓住衣柜的隔板,踩着下面的一层,像个灵巧的小猴子,直接站在了衣柜上。
灵巧的小猴子……
可能有些不准确,并不灵巧,因为她勉强扒着隔板站上去,哆哆嗦嗦,既不敢松手去够枕头,也退不回来。
舒鹞这姿势是真的很有意思,弓着背撅着屁股,一点不顾形象。
周酩远回过神,抬头看见的就是这种场景,看着舒鹞略显滑稽的身形,他没绷住,不厚道地笑了笑。
“周酩远!别偷看我的蜜桃臀了!过来帮我一下!我要摔死啦!”
蜜桃臀是舒鹞自己感觉过于良好的幻想。
她那么瘦,没变成扁屁股就不错了。
周酩远也不拆穿,笑着走过去,摊开手臂:“松手,我接着你。”
舒鹞刚去德国上舞蹈学校那年,期末时老师让她们每个人轮流站在高台上,下面是同学们用手搭成的“桥”。
老师说,站在上面的同学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向下倒。
有人犹豫,也有人果断倒下被同伴接住。
轮到舒鹞,她闭着眼睛,背对同学,迟迟倒不下去,无论老师和同学怎么鼓励,怎么说让她相信他们,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