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说了这么多过去,却没与我说现在,叙旧结束,你还想跟我玩一问一答的游戏吗?还是干脆点挑明你来此的目的?”宋星遥不认为今天林宴来此,只是为了叙旧。
“的确,要聊聊现在。林家的事与你无关,我自会处理,你阿兄的麻烦,倒与我有些关系,他发现我在查的事,偷偷跟去,不想行踪败露打草惊蛇……”
林宴话说到一半就见宋星遥变脸,转身便抓住她指来的手,在她骂人前先声夺人:“你放心,你阿兄的事我来解决,保证他和宋家安然无恙,不过你让他别再插手这件事,这事牵涉过大。”
说起这事,林宴也颇为郁闷——有上辈子的记忆,他本查得好好的,不想宋梦驰这一根筋的人发现他在查的事,拍着胸脯说要帮兄弟,不顾劝告偷偷跟来,结果帮了倒忙。
“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宋星遥不管前因后果,抽回手就想骂。
“出了事你拿我的头去祭天。”林宴道。
事已至此,他话又说到这份上,宋星遥再急再逼也没用,怒瞪他一眼,转身回到石桌椅前,冷道:“话说完了吧,你可以走了吗。”
“没。”林宴坐回石凳上,起筷又夹了块已然冰冷的肉送入口中。
“还有何事?”宋星遥看了眼绣楼,二人谈话已经有段时间,躺尸的燕檀也快起来了。
“你问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却没说我的目的。”林宴道。
“你说!”宋星遥不与他多费唇舌。
“遥遥,让我猜一下,你回长安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林宴慢悠悠开口,“不是报仇,是把曾素娘赶走,对吗?”
这个名字让宋星遥整个人一醒。
林宴没有猜错,她进京后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曾素娘。
曾素娘是她母亲孙氏的闺中密友,也是宋星遥叫了多年“曾姨”的人,此人祖藉温陵,和孙氏本就是手帕交,只是一个嫁到洛阳,一个嫁进长安,各自成亲后就再没见过。得知孙氏随丈夫入京后,曾素娘头一个上门拜访。孙氏在长安没有朋友,能得遇故人自然高兴,没多久就将其视若姐妹,时常邀来家中闲谈小聚。曾素娘的丈夫身体并不好,夫妻二人成亲多年,膝下也无子息,曾素娘心里愁苦,常与孙氏倾诉排解,孙氏对其深深同情,甚至在她丈夫过世后怜其孤苦,常邀她来家中小住。
却不想,就在宋星遥初嫁林宴那年,家里便传出父亲酒后乱性侵犯曾素娘之事。她得知此事时,为了平息此事,宋岳文已将曾素娘纳为良妾。而无论父亲如何自辩解释,始终无人信他清白,孙氏也自那时起与父亲恩断义绝,夫妻离心。可不到两年光景,便传来宋岳文弄丢了新设计出的军械图纸之事,曾素娘也在那时消失,那时家中方知,曾素娘接近并设计宋岳文,为的是盗取军械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