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曾素娘虽被找到,却已是死人,失窃的图纸亦未能寻回。此罪落到宋岳文头上,判了流放岭南,母亲自责引狼入室,自愿随父亲去了岭南。
所以这个曾素娘,断不能再入宋家门。
“曾素娘之事,我自会处置,不劳你插手。”宋星遥拒绝了他。
“你处置?用后宅那套吗?”林宴笑笑,似乎看穿了她,“兵部军械图纸涉及军政大务,一个小小的曾素娘盗去何用?其幕后必有主谋,而这个主谋所图之事,必然超越后宅范畴。你是可以赶跑曾素娘,但你能打消对方的图谋?曾素娘不过是细作之一,你能防一个曾素娘,又能再防几个,能防多久?对方一计不成再换一计,便已超出你的记忆,你可有预判之力,解决之法?”
他一字一句,全部击中宋星遥心房。
在此之前,宋星遥满腹谋算,本以为计划妥当,被他这么一说,惊觉自己狭隘。
“遥遥,你要知道,你所拥有的记忆只能让你掌握先机而已,但很多时候你变,外界也跟着改变,事态发展并非一尘不变,别让手上的先机僵化你的思维。”
在这一点上,林宴感触至深,他归来本以为能重修旧好,可宋星遥亦归来,而很多事都随着他们的归来都起了变数。
他说这话时,宋星遥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老了,口吻也与从前不同了。
“你分析得如此透彻,可是知道主谋者?”宋星遥问他。
林宴摇头,起身走到她身边,垂头附耳:“我不知道主谋者,但是我比你多活了十二载,那十二载,我扶幼帝,斩裴远,除林晚,知道的事……要比你更多点。我可以帮你对付你想对付的任何人,不管是曾素娘,还是其他人。”
这几句话说得让人惊心动魄,已超出宋星遥对林宴的了解,她接不上话,只能问他:“你与我说了这么多,却始终没说你自己的目的。”
“我与你一样,往前走,不回头。”林宴道。
她有新的路要走,他又何偿没有?这辈子,大抵他二人都不愿再活回从前。那就换种方式与命运斗争,也许有朝一日,他还能活着用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求娶她。
如果不能,那大概……是他死了。
死了,也就无谓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