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目色微沉,“比如,你是谁,从哪儿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谁……伴你左右?”
女子张了张嘴,终是垂头不语。
“你跟一个男人住在一处,是吗?”靳月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异常,这屋子里的很多东西都被收拾过,可是骗不过靳月的眼睛,这屋子里有男人活动的痕迹。
靳月抬步往外走,明珠骇然,少夫人生气了?
“我、我……”女子哽咽,“我是为了报仇。”
靳月笑了,发自内心的苦笑,“报仇需要这么多年,对我们兄妹视若无睹,并且付出你自己?那你告诉我,跟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算命的瞎子?”
“我也是没办法,慕容家没了!”女子带着哭腔,“我若不这么做,如何能藏身?如何能活下来?你可知当年发生何事?你可知我经历过怎样的痛楚?我忘了一切,若不是最近想起来,只怕……会一直忘下去!”
靳月站在门口,微微绷直了脊背,“那你就该一辈子忘了,一辈子不该记起来!”
语罢,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少夫人?”明珠急了,少夫人身怀有孕,若是真的气着了,那可怎么得了?
“月儿?”女子冲出房门。
外头,早已没了靳月的踪迹。
她想走,谁能拦得住?谁能看得住?
夜色深沉,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
傅九卿立在初春的夜风里,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灯笼,落下斑驳的灯影,稀稀落落的撒在他身上,愈显长身如玉。
君山远远的站在院门口,时不时的探着脑袋瞧着外头,又眉眼微沉的瞧着院子里的公子,此情此景,倒是应了那一句:为谁风露立中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