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陈嘉策脑子里冒出个荒谬至极的念头:这人兴许是什么妖怪。
小妖怪坐在她对面不到一米的地方,捧着茶泡饭的汤碗:“你不吃?”
她终于从虚空中落地。热饭落肚,心像被重物拖坠,安安稳稳地回到了身体里。
“游游她们呢?她们什么时候来?”
他抬起头:“她们不来。”
“……我还以为是请你们所有人。”
“你也没对不起她们啊。”
“那我对不起你啦?”
“门票小两百呢。”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抬起眉毛,有点气鼓鼓的意思,见她被噎得说不上话了,这才心满意足地低头大口吃饭。陈嘉策只看到他青青的头皮,心想,头发确实剃得太短了。
人莫名其妙到了一定程度,反而能压低对方的底线。陈嘉策认为自己的底线就正在被无限压低。她有点懒得讲话,也低头进食,一餐饭下来,两人之间并无多言。
外面的雨势未见减小,容靖往外张望了一眼,伸手把帽衫的帽子戴上,见陈嘉策斜睨着自己,指指外面:“地铁站就两三百米,我跑过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