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斯年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最开始会很冰,慢慢的你就会觉得舒服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适?”
她还是摇头,目光流恋在他的身上,这时她才注意到他是穿着睡衣出来的,她心里感动。看来她在他心目中还是最重要的,听到她有事,他无论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那天在机场,他看着她的目光十分冷漠,她心里害怕极了。随着他与苏雪惜的婚期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恐慌。她吃尽了苦头才能重新站在他面前,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昨晚她心情不好,乔震威又来了她的家,他发泄之后就离开了。她想到池斯年要娶别人了,想到自己活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一时满心绝望,不知怎么的,她就想到了死,想到了解脱。
舒雅突然动了起来,像是要找什么。舒母原本感动于他们俩的温馨互动,此时见舒雅找东西,她连忙问道:“雅雅,你要找什么?”
舒雅比划着,舒母看不懂,池斯年说:“她找纸和笔。”他知道舒雅哑了之后,曾去学习了一段时间手语,基本的生活用语他都能看懂。
舒雅连忙点头,她望着池斯年,眼神痴迷。他看得懂手语,她可以理解成他为了跟她沟通,专门去学习手语了吗?如果是这样,他还说要结束的话,她根本就不相信。
舒母连忙去找来纸和笔,舒雅接过去,她在纸上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妈妈,帮我去找护士要一套男式病服,斯年的衣服是湿的,需要换一下。”
池斯年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穿干了,但是身上一股臭水沟的味道,实在让他难受。他本来想安顿好舒雅,他就回去。
舒母笑着点头,见女儿没事了,她心情也轻松起来,笑着打趣道:“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斯年,妈妈这就去。”
舒雅娇嗔地瞪了舒母一眼,小女儿娇态尽显。舒母乐呵呵地走出病房,去拿衣服去了。
病房里只剩舒雅与池斯年两人,池斯年将手从她手心里抽了出来。随着他掌心的温度慢慢被冰袋的温度取代,舒雅脸上的笑也僵硬了。
池斯年坐在床边,双手交握,他犹豫了一下,说:“雅雅,以后不要再这么折磨你自己了。”
舒雅放下冰袋,一颗心凉透了,她在纸上写着,“你会心疼吗?”
池斯年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舒雅固执地看着他,又在纸上写了一遍,“你会心疼的对不对?斯年,你别骗自己了,你还爱我,对不对?”
池斯年交握在一起的手捏紧成拳,他看着她,明知道此刻跟她说这些会很残忍,他还是要说清楚,“雅雅,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