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她的心突然慌乱起来,她伸手捂住他的唇,拼命摇头,不顾另一手正在打点滴,慌乱的比划起来,“你别说,你别说,我不问了,我不逼你了,我也会好好爱自己,不折磨自己,求求你,不要让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池斯年到嘴的话悉数咽了回去,面对这样软弱的舒雅,他做不到绝决。他闭上眼睛,看着她因为慌乱比划而血液倒流的手,连忙起身按铃叫来护士,“雅雅,对不起。”
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护士很快来了,她拆开纱布,池斯年才看到,针头已经扎破她手背,鲜血不停往外涌。他瞳孔紧缩,护士责备道:“怎么搞成这样了,还要不要命了?”
“对不起,护士,她情绪太过激动了。”
“她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她自己的健康。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的女人,怎么值得别人去疼去爱?”护士迅速给舒雅换了手输液,然后收拾东西离去。
舒雅被她数落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低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池斯年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她这样消沉,实在不忍心,“雅雅,折腾了一夜,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舒雅转过头去,目光黯淡地看着他,她在纸上写着,“你不回去,她不会担心你吗?”
池斯年想到雪惜,心口涌上一股暖流,疲惫了一晚上的身体,因为想到了她,似乎又有了力量,他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她知道我去了哪里。”
她懂他,他亦懂她。
昨晚出来时,他虽然着急,可倒车离开时,声音震得楼上的感应灯亮了起来,他看到楼梯上那道默默相送的身影。那个傻丫头,明明那么不放心,却还是让他离开了。
舒雅看着池斯年脸上流露出来的那抹自然而然的微笑,心里嫉妒得要命,那是情人间不必言说的默契,因为想到了她,心里就会开心。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舒雅写着。
池斯年怔忪了一下,什么样的女孩子呢?她偶尔坚强勇敢,偶尔软弱,偶尔自卑,那么多面的她,最后他总结出一句,“很傻气。”
是的,傻气,无论是对亲人还是爱人,都有一种傻气的执着,让人心疼,让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