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撑不住露水的重量,任它滚落,清晨雾气弥散,给每个人身上都笼了层霜。
林致远的追悼会在沐城殡仪馆举行,哀乐低回。
白、蓝、黑警服泾渭分明的排成队伍,依次入内送别。
白菊簇拥着冰棺,青年阖紧双目,安静的躺在其中。
偌大的殡仪馆里的交织着放声恸哭与悲愤咆哮,命运再度以跌宕的形式应征了它的不仁不义。
闻越蕴着黑裙,头挽白襟花,排在亲友的队伍里,氤氲水雾散在眸里,有口气郁结在胸中,吞不下,吐不出。
她身旁站着形容削瘦的季舒白,身型在微风里轻晃。
闻越蕴连忙搀了她一把,不肯再松开手,寻旎挽她的左手,三个女孩子并排,互相做支撑。
季舒白低泣,喃喃念,“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他,特别喜欢,可他有他的背负和要走的路,他不要我陪着走,我当如何?我不当如何,我努力过得很幸福,想让他安心,可他凭什么不让我安心?他凭什么不来看我的婚礼?”
闻越蕴默然,低头去看自己脚尖,惶惑间想起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是七年前。
警校平时不能外出,假期又少,林致远很难和大家出来玩,他走时候路灯扯着颀长的影子,没回头,伸手随便挥了挥,潇洒讲,“假期再聚。”
未曾想过会是最后一面,不知不觉已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