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难得凉风,今时阵阵,温柔的抚过脸颊,像是林致远在遥遥与大家做漫长的道别。
林致远葬在青山烈士陵园,他获批一级英模,与他的父亲和战友们同归,永远守护着热爱的土地。
翌日清晨,闻越蕴和寻旎陪季舒白上山单独祭奠。
远远地便望见墓前站了人,青年黑衣临风,凸显出劲瘦腰身,指间猩红明灭,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他弓身大马金刀地坐下去,斟了两杯酒,一杯洒在墓前,另杯去碰空杯,仰头喉结滚动饮尽。
山间起了浓雾,能见度极低,闻越蕴窥见那人凌厉侧颜轮廓。
隔雾霭,辨不清,可她知道,那就是陆离铮。
哀风拂过层峦叠翠,烛火轻曳长明。
闻越蕴终于看清他的脸,那双平日里锋芒毕露的凤眼半敛,英俊面容亦掩不住的落寞和憔悴,下颌浮出细密青茬。
陆离铮抬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仿若素昧平生。
目光又落到别人身上,颔首算作致意,便起身离开。
无神论者闻越蕴在这刻虔诚祈求林致远出去遛弯了,他们年少时那么要好,林致远总是一口一个哥嫂的喊着,今年过年发祝福时候还说希望能看到她理理陆离铮,就真别看到这幕了吧。
“我的手机好像忘在上面了。”季舒白左右摸着兜,轻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