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十二月末却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许多年后,尚阳才知道这一气象异常还被当年本地报纸上特地刊载过。

仿佛在写他们俩离别的落幕。

空气中少了城市汽车尾气后,有凛冽的凉与平时雪后特有的清甜,冻得人鼻子都是红的。

真是一个适合离别的天气。

尚阳穿戴好后,拖着行李箱,出了门。鼻尖迎接着城市冷风,低着头拉起羽绒服拉链,穿过老住宅区一群出门买菜的老爹爹和老婆婆,尚阳一眼就在小区门口看见了想见的人。

黎青。

今天天气冷,黎青穿得不少。及膝的黑色羽绒服,将他衬得身姿挺拔长腿无敌,黑白相间的毛线围巾裹住脖子,顺便遮住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寒星似的黑眸。

大抵是刚理过发怕冷,他还戴着一顶黑色毛线帽。

哪怕遮得这么严实,在熙熙攘攘的上学上班买菜人流中,他都好看得鹤立鸡群。

大步走到门口,他拍了拍黎青肩膀:“班花,早上好。”

黎青抬头望见他的笑脸,不由得绽开一个笑:“早上好。”

尚阳拖着行李箱走。

黎青跟着他走:“我来送送你。”

“班花,还算你有心……阿切……”尚阳一句话未说完,便被夹着雪末的寒风迎面冻得打了个喷嚏。

相比黎青的保暖实用,尚阳便是标准的作死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