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拍了拍宇飞肩膀,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默默对着抽烟。

于每一个人生都公平到残酷而冷漠的时间,仿佛是漫长刀无边无际幽蓝的海,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亦不过只不过是其中微末的一个小白浪花。

个人的喜怒哀乐挣扎努力,渺小到近乎虚无。

时间太过庞大无垠,因而让人恐惧。

一包烟抽完后,宇飞再次坐回到蓝色长椅上。

三个人等了许久,等到一点一点将一瓶水喝了干净,等到黎青又去买了一瓶也喝得差不多了,等到等手术层的人几乎走干净了。

四周陷入了夜晚来临前的虚无与沉静。

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两辆手术平床一前一后被推了出来,护士冷静疲倦地喊着。

“尚厚德的家属在哪里?”

“燕青蝶的家属在哪里?”

宇飞最先抬起了头,捅了一下尚阳。

“我在,我是尚厚德的家属。”尚阳阳慢了一拍才站了起来,腿都是软的。

黎青不着痕迹支起了他,不让他显得狼狈。

中年男人手抖得烟都拿不住了,希冀又不敢接受地望着医生:“我,我是燕青蝶的老公。我老婆孩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