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那些纷纷扰扰的流言,他自不会一无所知。
当年英瑶仙子与顾清潇结为道侣时已经身怀六甲,顾苍舒是白宗主的血脉,在高门世族中几乎是尽人皆知的秘密。
不过关于他本人的传闻,便是无稽之谈了。
苏毓并无愠色,只是淡淡道:“世间面貌相似之人比比皆是,没什么稀罕的。”
顿了顿,又道:“在修道界,容貌相似有许多可能的缘故,血脉只是其一。我父母皆是凡人,阖族上下百余口人命丧于妖魔之手,恰好你师祖路过,斩杀了妖魔,将我救出,全族唯有我一人幸免于难。”
长大成人后,师父带他回祖宅看过一眼,惟见残垣断壁,父母亲人的坟茔埋没在荒烟蔓草中,早已经无迹可寻。
这是师父第一次说起往事,小顶未曾料到他的身世这样凄惨,可她一只炉子,也不知道失去亲人是什么滋味,不知该怎么安慰人,半晌才道:“师尊,你别伤心……”
苏毓一笑:“那时候我还不曾记事,也不知伤心。自晓事起便与你师祖、师伯一起避居九狱山,也算得无忧无虑了。”
小顶用力抿了抿唇,下定决心道:“师尊,徒儿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苏毓凉凉道:“不图你孝敬,你少气气我就谢天谢地了。”
小顶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气师尊了?”她一直很听话啊。
苏毓又回想起方才在水镜中,看见她光明正大问人家“欲龙”,不由脑仁疼,无可奈何地摁了摁太阳穴。
“没有,睡吧。”他言简意赅地答道。
……
归藏一行人比预定计划提前一天抵达,故此可在郁洲多停留一日。
翌日,顾苍舒与太璞宗两位长老亲自前来凤尾渡赔礼道歉,连山君可不是吃素的,昨夜他既放了话,那不想赔也得赔了。
叶离奉师叔之命前去交涉,发动三寸不烂之舌,果然不辱使命,恨不能把太璞宗扒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