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说辞连山君不会信,在场众人也不会信,但只要她是白家嫡支的大小姐,他们只能装作相信。
便即有人打圆场:“千霜是老夫看着长大的,纯真善良,绝无害人之心,其中定有误会。”
又有人道:“既然阁下高足全身而退,何必计较过去的事……”
“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是当世大能,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一个女孩儿计较……”
苏毓扫了那几人一眼:“敝徒不曾叫人害死,凭的是她自己的聪明才智。但有人要害她,做师父的便要计较到底。”
他掀了掀眼皮:“也好叫人知道,什么人动不得。”
白长老冷笑道:“小女已说了不曾加害于阁下那鼎炉,阁下红口白牙地诬陷小女,毁她清誉,莫非是欺我白氏无人?”
他怒气勃然,牙关紧咬,脖子上青筋暴起,苏毓却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是不是诬陷,不如问问令嫒。”
“白小姐,苏某可曾诬陷你?”苏毓冷冷道。
白千霜刚想辩解,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不断地挤压她,像是要把她暗藏的心思从身体里挤出来。
她感到透不过气来,后背上汗如雨下,一个辩解的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片刻,她便忍受不了行将窒息的折磨,开口道:“我……就是想那贱人去死……”
说出真话后,那股压迫之力顿时一松,她的心里话像水一样往外流:“本来他们是要抽签决定的,我怎么能让他们抽签?万一抽到我呢?何况抽签抽到那贱人的机会太小,我想她死,更想她被玩弄死,最好让连山君看到她的丑态,想起她只觉得恶心……”
她一股脑地往外说,白长老压根来不及阻止,恼羞成怒地瞪向苏毓:“你竟敢对我女儿用禁术!”
这术法原是大宗的法堂审问犯了重罪或重戒的弟子用的,因为被滥用,正道宗门明面上都将之当作禁术。
此术条件苛刻,两人修为须得十分悬殊方可奏效。按说白千霜已是元婴期九重境,这种术法对她难以起作用的——便是同为渡劫期的白宗主,恐怕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