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厌推门而入,抖落衣襟上的雪。他手里拿着一支鲜艳欲滴的红梅,是路过梅园时,顺手摘回来的。初夏喜欢花,先前在感恩寺住着的时候,每日都要摘一支新鲜的梅花放在屋子里。
那红梅经冰雪一冻,色泽秾艳,香气扑鼻,持花之人更是风流从容,烟霞色相。
“师父你回来了,快去喝杯酒暖暖身子。”初夏看见梅花,欢喜得捧着杯盏过来。
不用楼厌开口,她就知道那梅花是楼厌特意为她摘的。竹苑只有竹子,不管是小黑师父,还是小白师父,常常回来给她带一枝花。
梅花初开,是竹苑里少见的颜色,初夏把杯盏递给楼厌后,就去拨弄花枝了。
楼厌一路行来,确有口渴,低头就着手中杯盏抿了口。
初夏连忙道:“等等。”
她拿来的是自己的杯子,楼厌抿的那一口,刚好是她喝过的地方,瓷白的杯口还印着淡淡的口脂颜色。
她话音未落,半盏酒就已入了楼厌的喉中。
“怎么了?”
“没什么。”初夏脸颊一阵燥热,幸而一直在烤火,双颊本来就被烤得红彤彤的,看不大出来。
这事还是不戳破好了。
说喜欢她的是小白师父,她与小黑师父应当保持师徒的距离。
好在大多时候她是能第一时间分辨出小白师父和小黑师父的,比如她下药时坑的是小白师父,老是欺负她逗弄她却又很纵容她的是小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