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这个样子都有两个时辰了,真不知道回头楼主问起来该怎么回答。”
“她醒来就在洗手,皮都快搓掉一层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两人窃窃私语,浑然不觉一道人影停驻在她们身后。
“阮姑娘醒了吗?”戚迹突然开口询问,吓了二人一跳。
“楼主。”两婢女回神,福了福身,老实回道,“两个时辰前就醒了,只是……阮姑娘看起来有些不大正常。”
戚迹听闻阮星恬有事,急忙推门而入。
阮星恬站在雕花的木制面架前,双手浸入盛着清水的银盆里,十指交错,不停地搓洗着。长时间的浸泡,手上的肌肤已经发白起皱。
“恬儿。”戚迹面色微变,冲过去握住她的双手,“快停下,恬儿,你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阮星恬看向自己被握住的十指,眼前又似覆下大片的鲜红,指尖控制不住颤抖起来,脸上是戚迹从未见过的脆弱:“我险些杀了一人。我虽没有杀了他,却毁了他一辈子。”
不止如此,她还利用祝文暄对她的爱慕与纵容,给了他软骨散,提前为自己全身而退布局。谷青容曾骂她虚伪,她骂得没有错,她喜欢林愿,蛊惑他去退婚,为了成全自己的名声,到头来又放弃了林愿。她像是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光辉照耀,一个阴暗疯狂。
“可以告诉我缘由吗?”戚迹手眼通天,自然知晓她说的那个人是穆千玄。
阮星恬沉默。
“好了,恬儿不愿意说,那就不说。恬儿毁了他,那一定是他哪里做错了,是他活该。”戚迹低声哄着,“答应我,别再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