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恬猛地推开了他,警惕地瞪着他:“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戚迹,离我远点。”
“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肯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在男人身上我只会栽倒一次。戚迹,你永远都不会是第二个林愿。”
“你还惦记着林愿?”戚迹怒极反笑,“可他早已放下了你,不妨告诉你,你的那位好表妹很快就会为他诞下他的第一个孩子。”
“什么?”阮星恬僵住。
傍晚时,云隙露出一丝枣红色的霞晕,暮色逐渐吞食夕辉,入夜后,圆月独挂苍穹,千里清辉照出亭台楼阁。
经水洗过的草木泛出青绿的颜色,不知名的夏虫藏在茂密的植被间,连绵起伏的虫鸣与水田里的蛙声遥相呼应着。
斜月透过天青色的纱窗,泻下满地流霜。
穆千玄睁开双目,率先透入眼底的,是隐藏在黑夜里的轻纱软帐。那软帐垂下,随风拂动着,碧色如潮起伏,搭在初夏的颈侧。
初夏趴在床畔,下半截身体露在帐外,上半截身体被轻纱掩埋,仰着着粉白的小脸,枕着交叠的双臂,睫羽敛起,睡得正香甜。
穆千玄下意识抬起右手,想要如平常那般,撩开纱帐,摸一摸她的脸颊,腕间骤然传来的剧痛,如同电击一般,使得他垂下了手。
伤口崩裂的瞬间,鲜红的血珠染透腕间的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