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手笔,她的脑海中浮起一人。

“楼厌,你出来,我知道是你!”初夏忍不住喊道,“你别装神弄鬼,再不出来,我把这些花都砍了。”

初夏得不到回应,拔出留芳剑,挥出道剑气。枝丫咔嚓断裂,一簇秾丽的梅花应声而落,砸在了雪里。

低低的叹息声,贴着初夏的后脑勺响起,无奈而又宠溺:“真是暴躁。”

初夏霍然转身。

“闭上眼睛。”楼厌的声音再次贴着耳后响起。

初夏回头,只见梅影绰绰,不见他的踪影。别无他法,她只好照他所言,闭上双目。

“不许偷偷睁开眼睛哦。”微凉的手掌覆住初夏的双眼,指腹按压着她的眼皮,温柔地警告着。

初夏说:“我不睁眼。”

冰凉的一物被塞入初夏的手中,那个声音又响起:“抓住它,跟着我走。”

初夏抚了抚手里的东西,从形状和触感能辨别出来,是一支梅花。

她方才砍下来的梅花。

清冽的香味裹着冰雪的寒气,萦绕鼻端,沁人心脾。

初夏右手握剑,左手抓住梅枝,跟着那股力道,一步步向前走着。

她腿脚不便,跌跌撞撞,险些摔倒。楼厌放慢脚步,逐渐适应她的节奏。

“前面是台阶。”他贴心地提醒着,“脚抬起来。”

初夏照着他的指点,踏上台阶。她不敢睁眼,楼厌喜怒无常,她怕他剜去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