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寒气骤散,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初夏已冻得僵冷的身体。四周似乎添了许多烛火,刺目的灯晕透过薄薄的眼皮,灼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楼厌停下脚步,说:“好了,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初夏松开梅枝,掀开眼皮,满目的烛晕刺激得她眨了眨眼睛。

楼厌手持梅花,背脊挺直,立在那烛晕深处,风流倜傥的一袭红衣,浓烈张扬如漫开的红雾,又像是团炽烈燃烧的火焰。

初夏的瞳孔都似被这抹红狠狠灼了一下。

她的反应取悦到了楼厌,楼厌轻笑出声:“你在看我。”

初夏猛地收回目光,故作镇定,打量着整间屋子,咕哝着:“你个丑八怪,成天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有什么好看的。”

垂帘都用红纱裁出,大大的一个囍字占据整面墙,龙凤红烛高居金座,蜡泪滚滚流淌。

满室的艳光,与楼厌的红衣融为一体。

是喜堂的布置。

“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初夏倒退一步,脸色几不可闻地扭曲了下,几乎站立不住。

“别动。”楼厌说。

初夏不敢乱动,面对楼厌,她根本没有胜算。

楼厌走到她身前,将她抱起,搁在椅子上,单膝跪地,半蹲在她的面前,脱掉她的鞋袜。

脚趾暴露在空气里,强烈的羞耻感袭来,初夏弓起脚背,薄而白的肌肤下方,淡青色的经络走向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