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然把佩刀还给护卫,道:“转送官府吧。”
护卫用眼神征询容央的意见,得首肯后,当下和其他几名护卫一并押着人往外而去,人墙分开,目送着破口乱骂的一行人被押走。
雪青、荼白驱散围观群众,宋淮然垂眸敛容,静吸一口气后,转身对容央行礼道:“殿下。”
容央把人上下打量一眼:“探花郎果然慧心妙舌,令人叹服。”
宋淮然低声:“殿下过誉了。”
此刻残阳如血,照在宋淮然绣着银丝的紫袍上,渲开瑰丽色彩,愈衬他不食烟火,眉目如画,只那脸……
容央狐疑。
他怎么又脸红了?
记忆猛然回到初见那日,容央慢慢想起来,是了,他在她面前,本就是个极爱脸红的少年郎啊。
这样爱对她脸红,多半还是动心于她的缘故吧?
容央登时一阵惭愧,脚下本能地退开半步,轻咳一声道:“我进去看看奚大夫。”
宋淮然抬头,容央已步入南山堂中。
荼白、雪青跟着入内,进去时,被一派狼藉的店铺吓了一跳。
这家医馆虽然不大,但显然很新,处处装潢都是极讲究的,被打砸成这样,店主的心只怕是要碎成一瓣瓣了。
忽然一阵窸窣声传来,柜台一处旮旯里,倒在满地药材上的人正试图爬起来,容央使眼色,荼白忙去扶,定睛一瞧,心揪得厉害。
余晖里,奚长生的脸皮破血流,乌七八糟,哪里还有半分美少年的模样?